在柬七年如今回国，一对挚友的不同选择
2021-3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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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回到国内不知所措，怀念以前的时光，有些人回国工作，创造出胜于以往的生活。阿娟和阿昆，在这忙忙碌碌的人海之中，探索着自己人生道路的新方向。 她又提起一段经历：30度的高温下，摩托车的链条在路上断了，一路没什么人路过。她推着车往前走，遇到一家看起来比较贫困的柬埔寨家庭：“他们正在休息，一家子看起来也不富裕，衣服也破破的，当时就主动用柬语问我，需不需要帮助。”阿娟表示，自己心里好酸，只能忙着跟他们道谢，说自己去前面的修车口就好了。“在柬埔寨，我遇到了太多太多善良的人了。”她对柬埔寨赞不绝口。柬埔寨让她感动，并沉浸其中。这令她觉得时间似乎并没有离她而去，甚至有一种逆生长的错觉。随后2020来了。疫情导致旅客数量剧减，宝石利润空间因发展的互联网技术受挤压，旅游行业利润巨幅缩水。宝石讲师日益艰难。于是，阿娟顺势辞去工作，转向了喜欢的自媒体行业，每天写脚本，摆机位，剪片，调色，从早上做到黄昏。“那种感觉特别充实，你会马不停蹄地去完成一件又一件的事，似乎不会疲倦。我真是，爱死了。”说到这些，她的眼里全是光。那时，她举着相机，不停抓拍各种生活里的细节，不放过任何一格美的瞬间。她积极拥抱生活，一如既往。现在她在广州，时时怀念着在柬埔寨的五年。“疫情结束后，我还是想回柬埔寨。那边太好了，未来也有考虑在那买房子居住，因为在那还有好多朋友，以后开一个酒吧，养活自己足矣。”她低下头，手指在轻轻地抚摸着酒杯上交错的纹路，声音越来越轻。回柬的想法依然热烈，柬埔寨的确诊人数却持续攀升。看着柬单网每天发布的疫情通报，看那一列列的数字，她明白，无关是哪个国家的感染，是男是女确诊，只要有这个数字，她就得搁置自己的规划。疫情遥遥无期，可人终归是要生活的，阿娟租下了一套房子做起了青旅，可以住，也能稍微补贴下生活费。她买来各式盎然的植物和精致的画作，房子里充满了生机。还有置物柜，她摆了两张柬埔寨朋友送的风景画。她很喜欢这两幅画。“这个房子里，只有我和这两幅画有柬埔寨的气息。”提到这个，她笑了起来。每天她都起得很早，要做清理垃圾，洗被单，打扫卫生这些活。以前的素材堆在硬盘里，相机也收到了收纳柜里。她觉得，生活缺了一些东西，提不上劲，“像是喉咙呛了灰，令人窒息，无法言语，难以倾泻”。只有去和从柬埔寨归国的朋友聚会时，她的兴致才会重新被点燃。这群人与她相隔二十多公里，她要打车过去，却依然乐此不疲。一周一次的聚会，是她的精神加油站。在工作日，她觉得自己犹如一个空壳，在偌大的广州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，每天枯燥的劳作只是为了满足温饱。羊城的繁华热闹，跟自己完全格格不入。“我太想柬埔寨的日子了。”她将酒一饮而尽，不再言语。眼里的光消散了。阿昆拍了拍阿娟，“没事的，你先把青旅干好，慢慢地就会好起来的。”说着便拿起酒瓶给阿娟添酒。 “柬埔寨是一个慢节奏的国家，做什么都慢。当地人受教育程度不高，很多穷人家的孩子小小就出来谋生了。农村偏远的地方，都是住着高脚屋，条件各方面没有城市那么好。虽然柬埔寨当地人的收入不高，但是他们的幸福感还是挺高的，没有像中国受到房价，物价的持续上涨带来的压力。柬埔寨当地的医疗条件不高，所以有大病的话，当地都要去越南或者泰国治疗。柬埔寨当地人还是很有礼貌的，也很淳朴。当地人的英文普及率要比中国高。”他去过金边，也去过贫困的乡村，领略过美如画的胜地，也见过破烂不堪的小巷。这一切，并不是因为工作，而是发自内心的好奇心驱使他去探索。我问他：“在你看来，柬埔寨有哪些旅游资源有待开发？”阿昆顿时两眼放光，如数家珍：贡布的海边，西港的海岛，北部的蒙多基里、拉达那基里这些地方，他觉得是柬埔寨到处是还未被发现的世外桃源。“你只有了解一件事物的全貌，才有去选择得与舍的权力。”这是阿昆的人生信条。他希望能够用一丝不苟去改变自己，同时影响身边的人。同样，疫情也影响了他在柬埔寨的工作。回到国内，他自学IT，进入了一家待遇不错的公司。努力的他很快适应了工作节奏。回国后每天要参加各种大会小会，写日报周报，他也会抱怨。但还是会认真做好。得心应手的时候，一天他能做出六七千块人民币的业绩，同事对他大为赞叹。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后，他有时会阅读，也会去打羽毛球。每周和朋友聚会是必不可少的，有时工作太忙，时间太赶了，他就不换西装直接过去了。和朋友聚会时，他很用心地把控点菜、倒酒等细节，把每个人的情绪都照顾得好好的。大家十分信任他。他似乎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，不曾为挫折停滞不前，一直保持高昂。关于会不会回柬埔寨，他这样回答：“柬埔寨是一个很舒适的地方。过去是因为没有出过国，去后十分新奇也十分喜欢。但是，即使再回去看，我也不可能继续从事旅游行业了。现在年轻人喜欢自由，不喜欢跟团，而且一部手机就可以解决很多旅行上的问题，人还没有到，就已经了解到很多信息了，甚至消费也是更注重自己的需求。游客越来越理智了。着眼于我今后的发展，我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。”往前，他回忆珍惜在柬埔寨的七年，那是他的财富。往后，他加快步伐，为未来的生活添砖加瓦。他想要不断超越，争取能够在广州成家立业。说这些的时候，他仿佛手里攥着无限的可能性，熠熠生辉，光芒四溢。
嘟嘟车司机：你踩在我背上翻进去
在柬埔寨生活了五年的阿娟今年由于疫情回国了。她之前在旅游公司担任珠宝讲师。展示厅里人头攒攒，她绘声绘色地向游客介绍柬埔寨的风土人情，并在游客惊叹和向往的瞬间，恰到好处地地推荐各式炫目的宝石。“这不算骗哦。”她调侃说：“现在旅游法实行，行业监管和法律监管都相当严格，游客维权很轻松。”利润来源于量大从优的批发价与售价的差额。“被精细加工的宝石，装饰上一个神秘的故事。于是每一颗都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。相信我，任何人都对独一无二有种莫名的狂热。”她表示，绝对绝对不可能用低价，零团费吸引游客，也不可能在旅游合同中动手脚，或利用游客信息进行诈骗。说完，阿娟轻轻地抿了一口酒。她极其适应这种工作节奏，每天和不同的人交流，解答游客的疑问时游刃有余，可能最大的工作压力便是自己的嗓子不适。在下班后，阿娟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，和朋友小酌几杯，拍一拍vlog，尝试做美食，她说她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。阿娟很喜欢柬埔寨，这里留下了很多珍贵的回忆。“当初我到柬埔寨，就被这里自由不束缚的气息深深吸引。我喜欢这里人们的单纯和善良。记得有一次我在酒吧玩到深夜，坐了辆嘟嘟车回家。当时公寓有门禁，我忘带钥匙，又不好麻烦其他已经睡着的人。结果，嘟嘟车司机见我没办法进去，就蹲下来，让我踩上他的背，翻过墙。司机一直用手托着，自己直接感动哭了。”
在柬埔寨生活了七年，如今回国自学做IT
阿昆和阿娟是五年前认识的。阿昆在柬埔寨生活了七年，也是在旅行社工作。因为是地接社（拿国内旅游团的单，在游客落地后，负责带他们游玩），为了避免被投诉，他和同事时刻把游客当成上帝。酒店很吵、饮食不习惯、导游不专业、买到假货等，他们都要跟各方沟通，妥善安置好游客。另外，遇到游客丢失护照、摔伤、被抢劫等事件，更是不容迟缓，必须马上做出处理。这都是为了确保游客能够有一个近乎完美的旅游体验。在一次一次的随机应变中，他变得沉着冷静。旅游是工作，却深深地融入了他的生活。谈起柬埔寨，他认为一个生活慢而有幸福感的国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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